Dragging | Faded
舊式的黃斑 清脆的快門
這是我拿到第一台底片相機時 對自己留下的印記
那時候的自己研究所快畢業了
什麼都不會 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一無是處
但那時候很常笑
不管什麼時候 我都是笑笑的
喜歡自己的一切 喜歡自己的生活
喜歡自己的一切 喜歡自己的生活
喜歡分享自己的事情 喜歡跟朋友聊天
什麼都喜歡
我是個很愛笑的人 至少之前是
慢慢的 一切都變了
開始一天到晚亂抱怨 討厭自己 討厭生活 討厭工作 什麼都討論
無聊 懶散 怨天尤人
還記得 有個人對我說
你以前是一個很愛笑的人 不管什麼時候 嘴角總是棲著微笑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那個愛笑的趙叡就消失不見了
對
那個趙叡已經死了
我被困在自己打造的牢籠中 圍著冰冷的欄杆
望著裡頭的自己 試著說服自己這就是成長
要習慣 要順從 要跟大家一樣 要賺錢 要好好工作 要當個有擔當的人 要買房 要結婚 要上進 要把握時間 要幫助別人 要努力
但這些都不想要
儘管如此
我已經太擅長去適應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以至於慢慢褪去原本的顏色
順著期待 踏入染坊
就算看起來過得不錯
絢爛的色塊早已沾染全身 彼此蠶食舔拭
到頭來滿身的黑 跟死了其實沒什麼兩樣
別看了
這比死了還悲傷